第78章 人赃并获

人虽逮着了，但必须得拿赃啊，这类毒贩个个都是死硬份子。

搜索车内，没见着赃物，只搜到了两把手枪和两把匕首，那就应该在后备箱里了。打开后备箱，里面惊现一个大号密码箱，指挥大厅里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现场警员让被逮的四人说出密码，果然没一个吭声的，栾兴便让连人带货拉到指挥中心来。哈副局长亢奋得忙吩咐人，马上弄些宵夜的来犒劳连夜奋战的干警们，警员们忘乎所以地欢呼起来，却被栾兴泼了盆凉水——继续。

林宇心里非常清楚，能逮着白色凌志已经够幸运的了，要搜索到另外三辆车下落的希望微乎其微。那么接下去将面临一个棘手的难题——是否搜查黑奔主人矿老板叶大业的家。

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的葛盛昌在他耳边悄声说：“我觉得您就别费那个心了，搞得好功劳是他们的，搞砸了，这账可就算在您身上了。”搭档了这么些年，葛盛昌可以说堪比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一天到晚就你那些小九九，要知道这批货可是从咱们那儿流进来的。”林宇尚在犹疑。

“可您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其他的就让他们自个儿弄，您就功成身退吧。”葛盛昌极力阻拦道。

此话不无道理，林宇亦只得默认了。这个葛盛昌业务上不咋的，一门心思用在了自己的小算盘上，一个中队长一当就当了五年，高畅是他的徒弟，大有后来者居上赶超他之势。

大厅外的走廊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八组带着人和货到了，有人上前把门打开，栾兴率先走了出去，让把人先带进审讯室，密码箱让技术人员和排爆手在院子里解决，以防箱子里安装了炸弹。

本来一件大好的喜事，却因这样的安排无形让指挥大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大家都拥到了临院的窗口前，屏住呼吸凝望着排爆手和技术人员的一举一动。

在技术人员打开密码锁退到一边后，两名排爆手将密码箱抬进了院子**一个临时防爆掩体内。这时，掩体内的情形是看不到了，大家却仍翘首往那边看着，几名女警员甚至本能地捂上了耳朵。

箱子里会有炸弹吗？即便如林宇也不敢确定，但概率极低，至少他认为，临水的毒贩还达不到这样的专业水准。

在所有人忐忑不安的期待中，掩体内伸出一双高举着的手，手上握着两只内装白色晶体的塑料袋，指挥大厅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响彻云霄的欢呼声——冰毒，一定是冰毒！

但仅凭眼见是不行的，冰毒这个玩意儿得亲口尝。只见另外一名排爆手和两名技术人员冲上去撤下掩体，技术员从排爆手里几乎是抢过白色塑料袋打开，用手指从里面拈起一粒白色结晶体放在嘴里**了一下，欢呼雀跃地蹦了起来大喊道：“是冰毒，足足三十公斤！”

指挥大厅内那个欢腾啊，哈副局长和栾兴处长一干头头脑脑欢呼之余，纷纷上前握住了林宇的手，有的还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能起获这三十公斤冰毒和抓获四名毒贩，林宇居功至伟。

可是，林宇却遗憾地对他们说：“可惜呀，或许因时效之故，暂不能起获另外的一百二十公斤冰毒。”

哈副局长立刻对栾兴下了命令：“马上突审那四名人犯，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另外，立即搜查叶大业的居所。这么大的密码箱，一个后备箱只能装下一个。你们……”他挥手指向大厅内其他警员，“继续追索其余三辆车的下落，只要它们尚在临水地界内，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这话没毛病，但叶大业再蠢也不敢把冰毒藏在自己家里，至于挖地三尺，他忘了林宇刚才说的——时效性，但希望还是存在的，只是这种希望随着夜色的渐渐褪去会逐渐变得渺茫起来。

天亮之后，从叶大业那方传来消息，并未从他家里搜出哪怕一克冰毒。而寄希望于从监控录像里挖掘另外三辆车踪迹的搜寻工作亦止步不前，虽然斗志仍有，但在场警员一个个累得腰酸背痛两眼发黑。林宇向哈副局长建议，换一拨人继续，疲劳战术恐事倍功半。

蹲守运载西瓜货车那方亦传来消息，尚未有人露面，如此动作下有人来才怪。刑侦那方在毒贩放弃的车内，提取了多枚指纹和脚印，正在比对中。

那么，仅剩的突破口就寄托在突审被抓获的四名毒贩身上了。尽管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林宇仍全程观摩了整个审讯。如他所料，四名毒贩没一个交代哪怕一个字。运输如此巨量的冰毒，逮住就是个死，无所谓立功表现一说。但这里有个认知盲区，即胁从贩毒者有检举他人的行为，在量刑上可酌情减刑。这四人显然不在此列，所以从被捕那刻起，就采取了抗拒的态度。

林宇盯那名女毒贩的时间多过其他三人。该名女子看上去态度虽坚决，但情态上却表现出某种惧怕和畏畏缩缩，这倒是有文章可做的，林宇在等待对该名女子的调查资料。她应该有三十岁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已经结了婚甚或有了孩子，她所表现出的惧怕和畏缩是在担心她的孩子从此没了娘吗？林宇非常希望自己的揣测成真。

上午九点，四名毒贩的基本资料送到了。如林宇所愿，该名叫齐玲的女子果然结了婚且有个刚上小学的女儿。主审她的栾兴将她女儿的照片递到她面前时，齐玲抱着照片嚎啕大哭，瞬间崩溃。

稍后，从齐玲交代的情况来看，她并非该贩毒团伙的主犯，而是在他丈夫的蛊惑下加入该团伙，亦是第一次参与接货，对该团伙的其他成员并未有过多的了解，有的甚至连姓甚名谁都不知，推杯换盏间大哥小弟地叫着。她所交代虽有待查实，但既然开了口就没有隐瞒编造的必要了。

林宇残存的最后一线希望就此破灭。